每逢春季來臨,萬象更生之時,我總難以入眠,睡得特別不安穩。乍暖還寒時,最難將息。 大概是香港和倫敦都「總依戀著雨點」,濕濕熱熱的。
自古文人多作怪,先賢總喜歡為春天起各種高雅的名字。李白的「陽春」,阮籍的「九春」,孟郊的「三春」,陳子昂的「青陽」... 我卻獨愛詩聖的 「白時放歌須縱酒,青春作伴好還鄉」。
昨夜輾轉反側之際,突然看到那個有點殘舊的籃子。裡頭全是各式各樣的公仔(娃娃),由一年到二十多年的佳釀都有...
一邊想起媽媽常說我是「垃圾佬」,我找到了這條魚公仔。
它是我人生的第一個玩具。自我有記憶以來便伴我在旁。爸爸說,嬰兒的我每當聽到它發出嗶嗶的聲音時,總會笨笨的捧腹大笑。
接著,我看見了那隻曾經是背囊的狗;那隻為了它的破損而傷心一大場的貓;為了它而跟嫲嫲吵架的小雞;那些年那個你妳和您送的小熊;把它當成女兒的Ikea 公仔;那對在Winter Wonderland 把錢包的錢花盡換來的薑餅熊人組合;還有很多很多滿載回憶和故事「朋友仔」。
緬懷一番後,我耐著性子把它們清潔,然後放入真空袋,以防春天的霉氣把它們吃掉。腦海再次不期然浮現出杜甫的詩句...
寶貴的青春們
下一花季, 垃圾佬再跟您們相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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